
4月17日是父亲去世后的 “头七”。我来到新垒的坟前寄托哀思。烛火摇曳、香烟袅袅,思绪飘飞,父亲的音容笑貌恍若眼前。往事历历浮现,父亲开明的思想和作派,让我受益终生!
父亲生于1942年9月,2020年4月11日因脑梗引发脑出血,不治离世,享年78岁。父亲初中毕业后回到农村务工,逝世前两天还在田间松土种豆。上世纪90年代,我在城市工作、结婚,生了个女儿,这成了母亲的一块心病,为此耿耿于怀,感觉在村里抬不起头,直至今日仍不能释怀,时不时地唠叨“要是月儿(女儿名字)是个孙子多好”。
父亲安慰母亲,其实也是宽慰我与妻子:不管生儿生女,都是刘家的后人;只要孩子健康有出息,女儿一样是传家人。对我的女儿,父亲疼爱有加,关心孩子的学习并时时给予勉励;同时要求我们,就是因为是女孩,你们就更加要看得重、教育培养好!女儿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,从小到大,学习努力,乖巧听话,孝老敬亲,没有让我们操心。
父亲身子骨尚硬朗之时,每到清明节,我都会陪着他去给爷爷扫墓。父亲指着爷爷旁边的一处山地对我说:在我百年之后,就埋在这里,陪伴你爷爷吧。我记住了父亲的嘱咐。父亲去世后,我遵从他的遗愿,把他埋葬在了爷爷的坟墓边?;钭攀卑才藕笫?,有人看来是一大忌讳,但父亲说出来时,却是那么地坦荡、真诚和自然。
父亲时常说,人来世上一趟,生老病死平常事,没有哪个能逃得过的。要死就死个痛快,自己少些痛苦,也不拖累子女。母亲四年前生病后,一直是父亲在照顾。在母亲住院的日子,年老的父亲眼睛不好、耳朵又背,还要跑上跑下为母亲办理入院、出院手续。几年时间,父亲也累病了。去世时,一米七多的躯体,体重只有100斤!去年三月父亲因突发脑梗入院,今年初再次入院。对自己的病情,父亲了然于心。每次我要送他住院,他总是推却,说不用折腾,在家躺一下就会好的。年纪大了,病痛是免不了的,就好比一台运转多年的老机器,哪能没有磨损呢?至这次入院时,父亲已不能正常行走,伴有强烈的呕吐、头晕,两天后即病重不治,撒手人寰,没有拖累我们。父亲走得匆忙,以至于我从400公里之外赶回家时,都没能给父亲送终。这成了我永远的遗憾和愧疚!
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,农村在办理红白喜事之时,相互攀比之风日盛,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。父亲对此强烈反对的:这些钱要是花在老人生前,不是更好吗?父亲生前多次与我说道:村上也有些人,在老人生前不及时治病,有时甚至不能保障基本生活,老人去世把丧事搞得蛮大的场合,就是为了讨得人们的一个“好”字。这种生前不厚养、死后却大操大办的做法,饱受诟病。父亲生前反复交待:在他百年之后,切莫大操大办;那些表面文章,都是做给别人看的,浪费时间、浪费钱财,为难自己,也为难亲戚朋友;人死了,黄土一抔,要是农村条件允许,在我死后你们可以用一把火把我烧了,只留下骨灰就行。我知道父亲的顾虑。他是考虑到我作为一名党员干部,不能因为操办他的后事,而给我带来负面影响。父亲的用心,可谓良苦!
责编:周媛
初审:王珈 二审:唐?;?nbsp; 终审:易湘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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